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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 (3 / 4)

 今晚,谢持风无疑是最夺人眼球的那个。他面容秀丽,身姿如玉,一袭雪白新衣,束三指宽的佛头青色腰带。

 许多仰慕他的门生都簇拥了上来,和他说话。谢持风的视线却偶尔会飘向远处的桑洱。

 去年,桑洱提早三天就送他礼物了。

 但出于各种复杂的原因,谢持风从没用过这条腰带,只将它塞在了积灰的书架一角。

 今年,从生辰几天开始,谢持风每次出入洞府,都会不由自主地停一停,巡逻时,也尽量不拖延时间。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笃定桑洱会来。

 结果,三天过去了,什么也没等到。

 桑洱没有来,也没有了礼物。

 谢持风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的腰带,冷淡的眸光里,涌出了几不可察的惘然。

 比起桑洱,他更搞不懂的,是他自己的想法。

 ——在来生日宴之前,他对着镜子穿衣裳,佩戴腰带时,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桑洱会不会就是因为从来没见过他束那条腰带,被泼了冷水,所以,才没有任何表示的?

 不知出于何种心思,等反应过来时,谢持风已经束上了桑洱送的腰带。

 他一眼不错地盯着镜子,在心里猜测桑洱看到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应该会很高兴,眼睛也亮起来吧?

 结果谢持风料错了。

 桑洱本身就不太分得清这些花纹,再加上,时隔一整年,她又先入为主地认定男主绝对不可能用炮灰送的腰带。所以,哪怕谢持风在她面前走过好几次了,桑洱也没认出那是她去年挑选的腰带,故而,不见触动之色,只顾着欢快地吃。

 到了宴席最后,谢持风周身的气息越发冷硬。

 尤其是,他终于发现桑洱的名字藏在了一份合送的礼物名单里。

 从精挑细选的专属礼物,变成了与别人凑份的。

 并非因为二者有价值之差,谢持风从不介意这些。

 让他感到躁郁的,是两份心意的差别。

 桑洱对他……似乎不再用心了。

 .

 另一边厢。

 蒲正初酿的酒,果然名不虚传。生前的桑洱本来就喜欢喝酒,酒量也不差。后来生病了,在病床上必须滴酒不沾。如今换了副身体,又碰到了好酒,桑洱难免有点儿小市民心态,抱着“喝了这次没下次”的心态,开宴后,就一杯接一杯地灌进肚子里。

 等意识到有点儿过量,而且这酒的后劲比想象中更大时,桑洱已经有点晕了,暗暗叫苦,决定离席去外面散散酒味。

 出了赤霞峰的侧殿,桑洱扶着围墙,歪在一处昏暗的楼梯上吹风。身体有点不稳,晃了晃,后领忽然被一只手拎住了。

 “你吃得倒挺开心嘛。”郸弘深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站在她背后,冷嘲热讽:“我在外面看你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还以为你真的海量呢,谁知道这么不中用。”

 桑洱晃了晃,回头,脸颊红扑扑的,皱眉盯着他。

 “看什么看,要不是师父怕你醉死在这里,滚下楼梯摔折腿,小爷才懒得……”郸弘深开嘲。冷不丁地,声音戛然而止。

 桑洱似乎醉糊涂了,往前走了半步,额头抵住了他的心口。

 郸弘深凝固了半晌,冷笑:“怎么,我和你关系很好吗?你抱着我干什么。”

 “……”

 郸弘深看了看她的头顶,又看向天空。反复来回多次,终于,悻悻然吐出了一个字:“操。”

 “走吧走吧,要不是师父非要我来接你,我才不会背你这种又臭又重的醉鬼。”郸弘深扯过她,背起来,顿了顿,微微咬了下牙关,自言自语:“桑洱,你真是贱得慌。不过,我也贱得慌,谁都别笑谁。”

 下了几级阶梯,桑洱含含糊糊的声音在他背后传来:“我好难受。”

 郸弘深的火腾地烧起来了,怒道:“你跟我说个屁啊!别喜欢他不就不难受了?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这么多,你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桑洱捂住嘴,强忍呕吐感,打断了他:“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胃难受,好想吐啊。”

 郸弘深:“……”

 郸弘深:“操。”

 作者有话要说:【脑洞小剧场】

 1、

 谢持风假装不经意展示腰带: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桑洱:嗝,酒不错,好喝……你说啥?

 2、

 郸弘深:呵呵,我和你关系很好吗,你抱着我干什么?

 桑洱:?我没抱你啊。

 ——

 中间补了一点内容。

 比突然失去更难受的,是意识到正在一点点地失去,却无能为力。=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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