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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34 (2 / 4)

 原来,这小傻子笨归笨,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她受不了时,也会亮出爪子反击。

 倒是比一味的逆来顺受,要有意思得多。

 桑洱:“…………”

 这人果然蔫儿坏。学她说话也就罢了,居然坏心眼得连她结结巴巴的停顿都学了!

 桑洱揉着额头,装作没听懂,眼珠望着石阶下那片晃动的青草,忽然间,动作一顿。

 仿佛周遭的时间流动变得粘稠缓慢,她的心中泛过了一种极其怪异而陌生的感觉,眼见着一滴圆润的雨,仿佛慢动作地溅落在了水洼里。

 有瓢虫爬过了旁边。当它钻入草下时,头顶传来了“噼啪”的不祥声音。

 年久失修的屋宇,在暴雨冲刷下,沉重的横梁、尖锐的瓦片,竟轰地破了一个大洞。和着枯枝、瀑布般的冷雨,直直地朝着站在下方的尉迟兰廷和她兜头砸来——

 一滴凉润的雨水溅到了她的鼻尖。

 桑洱微微一抖,刚才的幻象,眨眼消失。

 刚才那是什么?幻觉吗?

 桑洱低头,这时忽然看见了台阶下,还真的有一只瓢虫,几乎要爬过水洼了。

 桑洱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意。

 不,也许那不是幻象!

 她猛地朝尉迟兰廷扑了过去,拦腰抱住了他。冲力太大,尉迟兰廷错愕地被她撞退了两步,却发现怀里的少女并没有停。她不知道是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不依不饶地将抱紧他,将他推到了走廊的另一侧。

 几乎是在他们从原地走开的下一瞬间,水洼旁的瓢虫钻进了草下。紧接着,可怖的噩梦成了真——年久失修的屋顶和着雨水和泥尘,轰隆隆地倒下,发出了巨响,烟尘滚滚。

 尉迟兰廷瞳孔微缩,错愕万分:“你——”

 若不是她将他从原地推开了,他们两人即使不血溅当场,也难逃受伤的结局。

 桑洱抱着他,心口跳得如同密鼓,喘着大气,心有余悸地低头,看见有半块瓦片飞到了自己的鞋边。

 果然,刚才的不是幻觉。而是原主的太虚眸第一次激活,从而窥见了很近的未来。

 太虚眸是写在冯家血统里的基因礼物,每一个冯家人都走了剑修的道路。

 原主愚笨,无法筑基,之前冯家又没有不修道就能看见未来的例子,所以,冯家人都先入为主地以为原主是用不了太虚眸的。只能作为下一代太虚眸使用者的母亲,将这份特别的本领传承下去。

 此刻看来,没有修为,并不代表就用不了太虚眸。

 难怪尉迟邕想要原主的后代。这玩意儿,如果运用得当,确实能改变命运。

 桑洱抖了抖,抬起头。当太虚眸在运转时,瞳孔会泛金。像是镀了一圈日落的光晕,美得绚烂。

 明明没有任何危险预兆,却能趋吉避凶。再加上她瞳孔的异状。不难猜出真相。

 尉迟兰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先是拉着桑洱,走出了这片废墟。随后,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其瞳孔,声音很沉:“这就是太虚眸?”

 那圈金色并不能久存,很快就淡了下去,化作无形。

 下一瞬,桑洱的两腿发软,软乎乎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尉迟兰廷忙搀住了她,皱起眉。

 传说里,太虚眸的每次使用,对身体都是一种负荷。尤其是她这样没有修为的人。

 万幸,桑洱缓了一会儿,才重新站稳。

 这时,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原来是这片屋子倒塌的巨响引来了附近的人的注意。看见这片废墟,众人都大惊失色,忙叫人来围起这片地儿,同时,跑来问尉迟兰廷和桑洱两人有没有受伤。

 桑洱在昏昏沉沉间,听见了尉迟兰廷说:“无事,我与嫂嫂在这里躲雨。也是凑巧,没有站在倒塌的地方下面。”

 随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

 因为太虚眸的反噬,桑洱生了一场病,高烧不止。

 尉迟兰廷并未将她用了太虚眸这件事说出去,再加上没有先例,所以众人并未多怀疑,只以为她是受了惊吓,才会病倒。就像孩童受惊后,会生病打嗝一样。

 在这期间内,冯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冯太夫人时日无几,众所皆知。在一个凉爽的秋夜,于儿孙的陪伴下,老人圆了遗憾,走完了最后一程,安详地闭上了眼。此后丧事从简,与其夫君合葬于凤陵郊。

 从桑洱抵达凤陵,前前后后,半个月的功夫,一系列的事已经完成。冯太夫人不在了,她也就没有了留在冯家的理由。

 距离修仙大会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早在数日前,尉迟邕已捎来了信件。这家伙大概已经调整好身体了,听说尉迟兰廷去了凤陵,也有点坐不住了。信中说,他已从姑苏出发,来接桑洱一起去蜀中。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果然,在葬礼过后的第二天,尉迟邕带着一行随从抵达了凤陵,面色肃穆地进府吊唁,修整了一晚,翌日天亮后,终于准备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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