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苑似乎很不能理解:“可我一早就说过,我不在意你这副身体是男的还是女的。”
“但我介意……再忍耐一段时间,等我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桑洱皱眉。她直觉觉得这话是借口。这妖怪,应该是不希望岑苑发现,这具身体的后脑勺藏了一张鬼脸吧——很可能,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岑苑可以接受和附身在女人身上的邪物亲热,但恐怕,无法接受这么恐怖的画面。所以,亲热的时候,这妖怪从不让岑苑碰自己。
而且,他们果然不是出于给常鸿光报仇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抓住周涧春的。恐怕,只是为了让周涧春合理地从戏楼消失。之后,这妖怪似乎是打算夺舍周涧春,这样,他就能从现在不男不女的状态,重新变回男性之躯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才一前一后地离去了,锁上了房间门。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在床底下藏了几个时辰的三人,终于可以爬出来了。
“我的天呐,我都听见了什么。”叶泰河捂住了头,喃喃自语:“常夫人居然也是知情人?他们到底杀了多少人?”
桑洱捶打了一下有点僵了的肩膀,因为外面的天也开始亮了,她点起了一张凤凰符,问道:“对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叶泰河自称是一个初出师门的云游修士。只是,他的师门,桑洱是闻所未闻,不过这也很合理,看这家伙冒冒失失、随时会把自己坑死的样子,就不像是大宗派教出来的弟子。
路过蓟宁时,叶泰河听说了常府的事,觉得不对劲,就借住宿为名,进来查探了。
桑洱闻言,连忙和他交流了一些信息。
裴渡抱着臂站在一旁。
凤凰符的光芒拂过了桑洱的眼,一掠一掠地点过那张丰润的红唇。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在那上面停了一停。
这人一走出来,就开始说正事,没有一点害羞和扭捏。
好像已经忘了床底下的意外。
也是,像她这种得了董邵离真传的人,万丛花中过,片叶不沾身,这又算得了什么?
但,这可是他的……
裴渡面色阴鸷,抬起手指,摸了摸嘴唇,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种混杂着厌恶和刺激的复杂情绪。似乎还夹杂几分不甘心的恼羞。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太对味儿时,裴渡脸色一臭,立即垂下了手。
说什么笑话。既然这人不在意,他更加不会在意。
就当做是被狗舔了一下嘴巴吧。
恶心是恶心了点,但也没办法。
那厢,叶泰河捏紧了剑,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既然已经知道凶徒了,我们该杀出去擒住他了吧?”
“不行,要先救人,免得撕破脸后他们用人质威胁我们。”桑洱摇头,转向裴渡,柔声说:“按刚才听到的,周涧春还活着,我觉得他应该就被关在这座府邸里,裴渡,你觉得呢?”
从岑苑出现后,副本的进度条就涨到了70%。根据这变化的幅度,周涧春藏身的地方,应该不会很难找到。
但当她看过去时,裴渡却只是不冷不热地答了一声:“谁知道呢。”
叶泰河没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暗流,凑上来,巴巴地说:“秦姑娘,我记得刚才那个赵姨娘,不是在密室里打开了一个机关,把李姨娘的尸体放进去了吗?你们要救的人会不会就在那里?我觉得可以试试找找密室的入口。”
桑洱点头道:“我也有这个打算。”
时间不多了,就算周涧春不在密室,在那密室里,肯定也会找到很多秘密。
由于刚才没有亲眼目睹那妖怪是摸了哪里打开机关的,三人只能分头寻找。用剑或指节轻轻地敲击墙上的字画、花瓶,看有没有发出异常声音的。
不知过了多久,叶泰河忽然高兴地叫了一声:“找到了!这个花瓶一定有机关!它可以转动的!”
桑洱和裴渡一起转头,就见到叶泰河已经兴奋地用力地转了它一下。桑洱惨叫了一声:“等一下!没确定安不安全前,先别动它——”
动字还没说完,三人脚下的一块石板,毫无征兆地迅速打开了。
桑洱:“……”
底下竟然没有承托的阶梯,而是一片完全中空的空间,离地面还相当高。纵然三人都有仙功,但事发突然,短短一两秒,已经来不及在堕落的中途召来仙剑了。勉强调整了一下姿势,就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因冲击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桑洱醒了过来,感觉到肋骨撞得生疼,微微倒抽了一口气。
要不是修仙之人的身体比较扛打,这样直直地摔下来,她不断几根骨头都不正常。
视野慢慢地恢复过来,桑洱低头,就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裴渡就坐在她的身旁,也被绑着,头就靠在她的肩上,双眼闭着,眉头紧皱,似乎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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