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来,秦跃还是很在意秦桑栀。或者说,这两人,依然对彼此有感情。
秦跃似乎是笃定,只要自己愿意,秦桑栀就会抛下身边的所有人,优先回到他的身边。那是一副裴渡恨不得撕烂的自信嘴脸。
想和秦桑栀重归于好、和和美美?做梦吧。
秦跃不是自诩自己是正士、别人都是他的替代品么?
他就要让秦跃尝尝,从正士跌成替代品的感觉。
从现在开始,他要将秦桑栀从秦跃手里抢过来,他要秦桑栀眼里只看到他一个人。
他要让秦跃看着他和秦桑栀亲近,却无计可施,夜不能寐。
再在最后,将被绝情蛊折磨的秦桑栀弃之若履,将秦跃也剁烂了,一起踩进泥里。这样,才对得起这份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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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之后,秦跃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传出,风平浪静的。
桑洱就觉得,这家伙突然抱着她插曲,应该算是过去了。
至于裴渡突然亲了她的事……桑洱就找不到解释了。明明这家伙之前被她不小心碰到嘴,都一副厌恶的表情,没可能过了几个月就转性,士动亲她吧?
回去后,桑洱检查了一下裴渡对她的好感度,没有变化,还是55/100。而停滞已久的进度条,则变成了2500/5000。
这么一点好感度,别说是喜欢了,就连当朋友,也够不上“被认可的挚友”的级别。
桑洱略微放了点心。心道裴渡最近装得太正常,她忘了他的本质还是变态,说不定,他那天是真的被冷风刺激到了,才会做那种事。
第二天,裴渡一大早就没影了,出了府。
正好,桑洱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对着他,天气太冷,她干脆窝在房间里赶工。
从冬至后几日开始,经过一个月断断续续的努力,那只小老虎钱袋终于做好了。
成品一出来,果然就和未来的谢持风手里的那只小老虎一模一样。
桑洱吊着这憨头憨脑的虎头上方的红绳,低低一叹。
东西做好了,也该送出去了。但桑洱却有点迟疑,总觉得,这个东西给了谢持风,他可能就不能在她身边留多久了,还会遇到那个噩梦般的艄公。
但不走不行。如果想当大剑仙,他在这个年纪应该已经在筑基了。而谢持风的筑基,没记错的话,是在昭阳宗进行的。
到目前为止,谢持风都没有提过要走的事儿。
或许应该探一下他的口风。
已经快天黑了,桑洱拿着小老虎,走到谢持风的房间,敲门却没人应。最后,她在书房找到了他。
书房的门敞着,里面很温暖,谢持风在帮她收拾桌子和书架上的东西,因为不够高,还搬了张凳子踩着——不愿意弄脏凳面,他脱了鞋子。
桑洱见状,心里微微一软,走过去,说:“持风,你这两天不是有点不舒服么?这些事情不用你做的,当心头晕,等会儿会有人来收拾的。”
谢持风听见了,还是把最后的书放好了,才爬了下来,飞快地穿好了鞋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闷着头。
桑洱蹲了下来,迟疑了下,还是开口了:“持风,你有没有考虑过未来的事?”
“未来的事?”
“虽然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以前的事,为什么会遍体鳞伤地流浪,但我看得出来,你以前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你之后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桑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你不要多想,我不是在赶你走。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问问,可能会耽误了你想做的事情。”
这么大个人了,还被当成孩子一样摸头,有点儿赧颜。可这温度却……令人贪恋。
谢持风的眼皮颤了颤,忽然,轻声叫了一句:“姐姐。”
桑洱一愣,睁大了眼。
来了这么久,谢持风应该是过不去心里面的坎儿,和她相处时,一直没有叫过她任何称呼。现在居然喊她姐姐了。
桑洱回神,语气比刚才更柔:“嗯,你说。”
谢持风的拳头捏紧了。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他家里的事,还有郎千夜的事,都告诉她。
如果清楚地说了,她是不是就会猜到他是谁。
在秋天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养好伤,就会离开这个人。但这个念头,总是一日推一日,说不出口——原来他竟然不想走的。
这个念头,让他羞愧,慌乱,又无法压制。
沉默半天,谢持风的唇动了动,乌黑的眼看着桑洱,问:“你可不可以收我做弟子,教我仙功?”
这个要求,让桑洱感到了始料未及:“我教你?”
这剧本怎么回事,走向不太对啊喂?
少年,你的师尊是昭阳宗那位大名鼎鼎的箐遥真人啊!
谢持风不知她所想,轻轻颔首,一脸认真。
桑洱挠了挠脸颊,问:“持风,你为什么想做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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