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也是个豪爽的人,还真的告诉了她不少“秘方”。
直到听得差不多了,桑桑才意犹未尽地道了谢,站起身来。
江折容去牵马了,应该完事了吧。
来到柴扉之外,江折容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林大叔正站在前面,和他说话。
桑桑只看到了江折容的侧脸。虽然他在应答,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我来啦,我们可以出发了,小……”桑桑跳上前来,正欲说出平时的称呼,瞄到旁边的林大叔,情急之下,来了一个改口,甜甜笑道:“夫君!”
日光下,江折容的眸色微微一变,就那么盯着她。
桑桑浑然不觉,走出了门,还在对后方的林家一家三口挥手。等走远了,才扭头说:“小道长,我们走吧。”
她又没心没肺地换回了平时的叫法。
将那个本可以属于他,却再也不会属于他的称呼,收了回去。
“嗯,回去吧。”
江折容收回目光,声音平静。
但平静的水面下是否有漩涡,却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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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了云中城,路上人流密集,再加上骑马那么久,桑桑提议下来走回家。江折容笑了笑:“好。”
江折容牵着马,桑桑就跟在他身边,因为路上人多,桑桑习惯性地抓着他的衣袖,一路都有说有笑。
临近午时,太阳越发强烈了,江折容的额上沁出了薄汗,颊上微微泛粉。
江折夜的归期不定,估摸着是明后日。所以,就算一夜不回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当他们来到石阶前,两扇大门却仿佛心有灵犀一样打开了。桑桑和江折容同时一愣,抬起头去,就看见了阔别了几天的江折夜。
看见了他们,江折夜的步伐也停住了。站在高处,淡漠地看着桑桑抓着他的弟弟的衣袖的那只手。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喜欢把他的袖子在手心里绕几下,熟练又理所当然。以前,他无心去想,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拥有这个习惯的。
其实他昨晚就回来了。但最后,江折夜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下了台阶。
看见江折夜,桑桑有些吃惊,松开了江折容的衣袖,跑向了他,兴高采烈道:“你回来了!”
兄长一出现,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江折容和煦的笑意消失了一瞬,但很快,就迎了上去,开心地说:“兄长,你这次提前回来了。”
“嗯,事情解决得比预计的顺利一些。”江折夜望了一下眼巴巴看着他的桑桑:“进去吧。”
江折容牵着马,进了大门,步伐慢了下来,最终,一言不发地停在了檐下。
目睹着那双人越走越远,阴影聚拢在他眉目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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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随着江折夜,进了他的房间,一脸期待。江折夜知道她在等什么,从衣襟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她。
桑桑接过来,惊喜地说:“你真的帮我把信带到了!”
山上的妖怪们没法使用邮驿,普通人也不敢进妖怪出没的地方送信。桑桑有点想自己的朋友了,便托了江折夜送信。在信中,桑桑不但写了自己的近况,还向娄初伯打听了江折容那个坏叔叔江含真的行踪。
桑桑想,这几年,江折夜一定是试图寻找过对方的,却无果。
娄初伯身在妖界,消息一向灵通。说不定独辟蹊径,能找到线索。这样也算是报答江折容了。
为免江折容空欢喜一场,她没有提前说这件事。至少等事情有眉目了,再说也不迟。
桑桑拆了信,眼珠子转动,一目十行地看完。果然,娄初伯没有问她找这个人做什么,只一口答应了帮她留意。
桑桑在看信时,江折夜就在旁边,默然不语。可他看的不是她手里的信,而是她脸上生动的表情。
桑桑看完了,把信纸重新折起来,塞回了信封里,抬起头来,由衷地说:“谢谢你,江折夜。”
之前,她一直觉得江折夜不好相处。其实他也愿意为她做这种麻烦的事。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一直都对他太有偏见了?
江折夜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完了?”
桑桑担心他要看信,就将信封背到了身后,说:“嗯,我的妖怪朋友都很好。”
江折夜抿了一口茶,看了一眼上方漂浮的叶梗,突然问:“你昨天晚上和折容去哪里了?”
“我们去了郊外游湖,回程下雨了,就在路边的农户那里借宿了一夜。”
江折夜的手一顿,语气难辨:“你们似乎玩得很开心。”
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有笑得那么放松的时刻。
“那当然啦!小道长会的东西可多了,我和他在一起就没有无聊的时候。”
江折容落水的事,要不还是别说了吧?毕竟踏青是她的主意,江折夜对他弟弟这么好,万一怪罪她,不愿意和她生孩子了怎么办?
桑桑暗暗地打着小算盘,就听见了江折夜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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