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不可遏的祭出法器,朝道士打去。
眼见着道士就要当场殒命,她扑到道士身上。
饶是降霙见她扑来已经收了法力,可是她还是挨了重重一击。
她一个小小的蜉蝣,即便是成了仙,又如何能够抵得住冥界之主滔天的怒意,当场被他打得筋骨尽碎,呕出一口血来。
降霙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眼睛泛红,声音颤抖,“你居然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你就那么喜欢他!”
花玥趴在道士身上,回头看他一眼。
她原就不是个勇敢的女子,此刻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婚礼上所有的人都望着她,就连那个一尘不染的新娘子羽公主也朝她望过来。
那一刻,花玥的脊梁再也直不起来了。
她强忍着疼爬到他面前,匍匐在他脚下,仰头看着他,哽咽:“我知道错了,求冥君大人饶了他,我愿意以命换一命。”
他喉结滚动,眼睛泛红,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声音沙哑,“我允许你把方才的话收回去,乖乖回到宫里,我便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她转头看着羽公主,“那她呢?”
“她不关你的事!”
“是吗?”她看向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的羽公主,“你不介意吗?不介意你的夫君,新婚之夜,还在睡旁的女人吗?”
羽公主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似嫌看她一眼都显得多余,道:“冥君大人,你不是答应了我要把她的仙骨抽出来给我,还不赶紧动手!”
降霙冷冷看她一眼,“你若再多说一个字,我立刻杀了你!”
花玥笑了。
她笑得前仰后合。
降霙看着像是疯了一般的女子,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哑声道:“以后我会同你解释,你先回去好不好?”
她摇摇头,看着他微红的眼眸,一字一句道:“降霙,我不爱你了。”
她趁他愣神的功夫,一把推开他,飞身跃上三途川的上空。
三途川内,恶灵无数,闻着她的味儿发出嘶吼之声。无数的利爪从河内伸出来,恨不得把浮在上空的仙子撕成碎片。
那么糟糕的环境,她头一次感受到了自由。
那个一直欺负她的男人眼里头一次出现惊慌,声音都在发颤,朝她伸出手,“夏夏,快过来。”
花玥摇摇头,伸手设了一个结界。
她修为不高,再加上幽都城没什么灵气,修了这么多年,也没修出什么名堂来,唯独这一次做了个一个最结实的结界。
那是用她的元神做的结界。
他不敢破。
她站在结界里扫了看了一眼像是在看笑话的众人,目光停留在他脸上,道:“大人若是想要我这条仙骨,与我早些说清楚便是,为何要骗我。我只是个蜉蝣而已,不值得大人费劲心思哄骗。”
她说完,抹去眼泪,咬着牙亲手去自己的仙骨剥出来。
剥骨之痛,就连冥君恐怕也无法承受,莫说一个她小小的蜉蝣小仙。
她疼得浑身发颤,就连意识也有些模糊,却没有停下来。
如那人所言,那是条极其上等的仙骨,晶莹剔透,华光流转,就连高阶仙子也未必能够拥有。
想不到,她还是有些用处的。
她想要笑,却疼得怎么也笑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居然瞧见他哭了。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她本来就是一只朝则生,暮则死的浮游,活了这么多年,曾好好的喜欢过一个人,这些都是赚的。
人间她也好好的玩过,就连幽冥之主她都睡过。
她比其他的蜉蝣幸运多了。
她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蜉蝣!
可是,如果可以选,她只想做一只朝则生暮则死的小蜉蝣,而不是走上这条布满荆棘的通天之路,将自己交付给一场永远没有尽头的梦。
她好悔啊。
降霙,降霙……
她好悔啊。
她隔着那道结界,颤抖着手把自己的仙骨递给他,笑道:“大人,我把命还给你,我不欠你了。”
与此同时,幽都城的上空天雷作作,无数道的湛蓝雷火朝着降霙劈来。
离问见他居然躲都未躲得站在那儿,分明是心如死灰,上前想要替他去挡,可她如何挡得住雷劫。
眼见着降霙就要陨灭于雷火之下,谁曾想最后一道雷火劈下来之后,渡劫失败无数次的降霙竟然化神了!
可还没等众人高兴,他跟着花玥跳进了三途川。
传闻跳进三途川的人,神魂尽消无来日。
就连神也不例外。
离问眼见着哥哥就要殒身,立刻祭出法器将他涝了上来。
降霙神魂受到侵蚀,却好在性命无忧,将养个万把年说不定就养回来了。
可是没了仙骨,又被三途川的水侵蚀魂灵的花玥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任凭他拼尽一身的修为也没办法救活小小的蜉蝣仙子。
他抱着怀里没了气息的女子泣不成声,“我从来没有当你是我的鼎炉。我娶你,只是因为我想要娶你,你为何总是不相信我。”
傻瓜,这个傻瓜,这世上最傻最傻的傻瓜!
他若是不喜欢她,又何必费心思娶她。
他若是不喜欢她,又何必在渡劫失败后明知道她是他的生死劫,却不舍得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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