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悄无声息的混进川流不息的妖魔里看能不能寻得一丝蛛丝马迹,不远处突然涌来一群井然有序的队伍。
队伍约有百人左右,着统一的黑袍,分成两列抬着一个巨大的如同一座小房子大小的华丽的金灿灿的轿子,远远地走来,成了本就繁花似锦的都城里一处瑰丽的夜景。
队伍途经之处,所有妖魔退散街道两侧,匍匐在地虔诚叩拜。
“参见吾主。”
魔神果然早已经醒了!
花玥安耐住心中的激荡,悄无声息的融入到队伍里去,跟着他们一起匍匐在地,抬眸悄悄打量着那金灿灿华丽骚包到极点的轿子。只见那轿子隔了一层鲛纱,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景,只见着一个十分高大的轮廓横卧在里面。
近了,花玥这才看清楚,那金屋轿子的檐下居然挂着形状各异,十分小巧的动物花灯,看起来极富有童趣。
她心道:这魔神居然这样有意思,爱好当真别致!
这花灯瞧着也极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花玥又忍不住朝那轿子多看几眼,霎时间只见得轿子里的人也朝着她看过来,目光如炬,像是将她看得透彻。
她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已经被他认出来?
她又往后挪一挪,只听旁边的一只看不清楚脸的魔与一只头上长鹿角生得十分清秀的鹿精聊了起来。
“魔神大人都已经五百年不曾出过魔宫,今日怎么这么好的兴致?”
鹿精在水晶石一样的地面上蹭了蹭自己的鹿角,低声道:“谁知道呢,前些日子听说啊,大人要娶亲了,所以命人准备呢?”
“是吗?怎么这么突然?”
花玥忍不住道:“娶亲,娶的是谁?”
那鹿精循声看去,只见旁边趴着一个穿着十分清凉,轻纱似的衣裳若隐若现露出两条雪白的胳膊。上衣才到肚脐,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儿,顶着一对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身后正晃着一条雪白蓬松尾巴的白狐。
她梳着两乌黑蓬松的麻花辫,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脸上带了一层薄薄的鲛纱,只露出一对清澈明亮的美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明明穿得这样风骚入骨,却偏偏生了这样清澈无辜的眼眸,也不知那轻纱下是怎样一张勾人心魂的脸。
鹿精当场骨头酥了一半,鼻子一热,有什么液体从鼻子里流下来。
他抹了一把鼻子,声音也不免柔和些,“谁知道呢,也没听说过大人有宠幸的女子。姑娘可是新来的,我瞧着眼生得很。”
花玥不知他为何好端端流了鼻血,只心道这里居然还有新来的。
那鹿精见她不说话,又往她跟前挪挪,在头上摸了摸,“咔擦”一声折了一截鹿角递给她,“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是我送给姑娘的见面礼。可延年益寿,增进修为。”
花玥看着他手里血淋淋的鹿角,差点没有呕出来。
她又赶紧往旁边挪了挪,摇头,“多谢,不用了。”
谁知他又跟了过来,絮絮叨叨的恨不得连花玥的生辰八字都要问出来。
“姑娘今年多少年岁了,家里还有什么人,修习的是什么法术?”
“小生不才,今年已经修了千年,家底还算丰厚,若是姑娘没有道侣,不知我可入得姑娘的眼?”
“姑娘倒是说句话啊。”
花玥烦不胜烦,只好道:“已经有道侣了!”
那鹿精颇为遗憾的看她一眼,执意的将那截儿鹿角给她,说是留个纪念也好。
花玥实在推却不了,眼瞧着那队伍就要从眼前经过,见他还要唠叨,一把夺过鹿角,表示自己收下了。
鹿精这才作罢。
花玥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却见那金碧辉煌,莲纹镂空,无一处不透着奢靡的轿子居然在自己面前停下。
她顿时警铃大作,连忙低下头,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谁知那轿子竟然停在她跟前不走了。花玥忍不住抬眸朝着那轿子看了一眼,有心想要看看轿子里的魔神到底是什么模样,可无论怎么瞧都瞧不清楚
正当这时,轿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白得透明的手来。
花玥顺着那只指骨分明修长的手往里看,只瞧见一截如玉似的下巴。再往上看,却又什么也看不清了。
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这魔神生得极好看,光是那截下巴,就叫人浮想翩翩。她再想起从前见过他的眼眸,组合起来,总觉得熟悉的很。
只是他盯人的目光着实难受,像是恨不得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花玥连忙低下头,暗道等晚些时候潜去魔宫瞧一瞧究竟。谁知一件玄色斗篷突然自轿子里飞出来,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花玥大吃一惊,摸出法器正欲动手,这时听见轿子里的人开了口,似隐隐压着怒气一般。
“去把那只狐狸精给我叫过来。”
“是。”
花玥又放下心来,悄悄左右回顾,也不曾见过有什么狐狸精。
她正暗自猜测这魔神找一只狐狸精做什么,一抹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她面前。
“你,小狐狸,大人叫你,还不赶紧过去!”
她?
花玥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翘起来的蓬松尾巴,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可不就是一只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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