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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归案“怎么这样啊,那我吃醋了。你是…… (3 / 4)

 哪怕是李若秋,她也早在婚前就明白了谢清呈如加班加点来,手机是不会看的,电话也不会回。

 他这是一次因为处理病人的事情耽误了通话和约会,被对方使『性』子计较上。

 他觉得有些无奈。

 可隐隐地,也有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只有孩子才会这样“心眼”地去在意他答应过他的一次邀约,不愿意给任何的理由让步。这无疑是任『性』的,可这份任『性』里,似乎又有着只属于年轻人的那一份冒失与可爱。

 谢清呈叹了口气,严厉的眉目松下来。

 他抬手去,想要『摸』一『摸』贺予淋得湿漉漉的头发,打算好好地和贺予一下时的情况,顺便也和他一下陈慢的病已经好了,哪怕是服用rn-13,也不会各个都成为精神埃博拉。然而——

 “……啪!”

 贺予又重重地把他的手打开了。

 “别碰我。他生病了,就能把你唤过去,让你陪着他那么久……你和他什么呢谢清呈?你和他有什么要掰扯那么长时间才能掰扯清楚?你又不是他的私人医生,就算你对rn-13的了解比其他人深,过去解决一些问题,一两个时也够了吧?”贺予是真的难受了。

 爱情是会让年轻人『乱』了阵脚的。

 之前他在陈慢面前装得那么气定神闲,可他心里有多担忧,只有他己才知道。

 陈慢受到了rn-13的攻击,陈慢的哥哥又是为了调查谢清呈父母的死因才牺牲的……比他,那个警察有更多的筹码,可以牵绊住谢清呈的脚步。

 而他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你知道,你能答应我,和我一看演奏会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高高兴兴地等了一整,高高兴兴地来到这里,我攥着票,我一直一直在这里等你。后来黑了……”贺予到这里,禁不住哽咽了,“黑了……”

 “那些人,三三两两地往里面走,保安过来问我是不是找不到检票的地方,我不是,我只是在等人。后来下雨了,他让我到里面去,演出已经开场了,我你很快会来的。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谢清呈看着他的情绪像失了水的沙,一点点地崩溃。

 他想阻止,可是贺予不听。

 贺予只想把闷在己心里的话完。

 贺予:“谢清呈,你知道吗……我那一刻,特别害怕这是我的幻觉。”

 “……”

 “你有没有注意过今是几号?”

 谢清呈是真没注意过。

 很多成年人活到最后,不太会去关注日期,除非有什么事情得定在某一日去做,不然日子每一都是一样的。

 谢清呈活得就是那么机械。

 他知道这时才隐隐感知到了什么,低头去看手机,屏幕上赫然是5月26日……

 他蓦地抬头来:“贺予,我……”

 “零点一过,就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了。”

 贺予垂着浓深的长睫『毛』。

 “谢清呈,我曾经等来的谢雪是假的,巧克力生日蛋糕是假的,那也是下着大雨,我在别墅里一直等,等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只等来了己给己的一点可笑的幻觉。”

 “黑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假的。”

 他把脸埋入掌心,青筋在皮肤下根根暴,他的声音绝望里又沾上一些疯狂,他整个人就像一朵浸了血的玫瑰,危险,恐怖,又脆弱,可怜。

 贺予哽咽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假的!你始终没有出现过!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我等不到你……没有人来找我……没有人来陪我!我什么都没有……二十年了……你有了陈慢,我不是唯一的了……我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到了最后,近乎是声嘶力竭。

 谢清呈看到他手腕上戴着那一条己送给他的监测环,那条监测环能对佩戴者的情绪到一点舒缓作用,同时也能预警到佩戴者的剧烈感情伏。

 而此刻,这道手环侧面的感应灯已经显出了极危险的红『色』。

 谢清呈知道,贺予的感情已经快失控了。

 面前的男孩子就像陷入笼中的困兽,低低哀鸣着,他的呼声一次这样强烈地唤谢清呈胸腔内的共振。

 贺予:“疼……”

 “真疼……”

 他一只手按向了己的胸膛,这个应该对五感非常迟钝的病人:“谢清呈……这里好像是空的,是好疼……”

 谢清呈看着少年落泪的样子,心里有种不出来的感受。

 那像是一只伤痕累累的龙在礁石上哀声引嚎。

 它快死了……

 它好像就要伤心得死去了。

 它是真真正正伤心至死,孤独至死的。

 谢清呈注视着贺予,他不知道该什么,在这样强烈的感情面前,好像无论什么都太过苍白。他走过去,像曾经贺予在除夕之夜,想要抬手捂住他心口处看不见的伤疤,止住他淋漓的鲜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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