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三满脸自豪地解释:“我们二当家说,只靠自己人探听消息,即便我们消息渠道再灵通,也还是有所不足的,所以在听风楼所有分部全都成立了这样的地方,往来于此的各路修士都能够在木牌上明码标价自己知道的消息,或者放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请知情者来解答。”
“当然了,若交易成,也只需给我们交付一成中介费即可。”容三眉飞色舞道,“两位要是有独门消息,也可以单独售卖给听风楼,我们出价绝对比私人出价高,还能保证客人的安全。”
祁念一盯着人来人往的木牌小广场看了许久,心下感叹。
到底还是小看了萧瑶游的商业头脑。
远在西洲的萧瑶游打了个喷嚏。
容三给她找到的医修名为傅崇山,出自苍术谷,元婴境中期的修为,与慕晚和云珏同宗不同脉。
慕晚和云珏明显更擅针法,但傅崇善更擅行气推脉,确实是解决祁念一身体现在问题的最好选择。
傅崇山穿着苍术谷天青色弟子服,下绣一枝紫芫花,象征他的医修水平已经到了第二阶。
顺便一提,第一阶的医修衣摆处绣的是莲花,能到医道第一阶的医修,天下只有两人,一个是苍术谷现任谷主,另一个就是温淮瑜。
当然,这个所谓的医道阶位,本就是苍术谷自己搞出来的,当初苍术谷出了此等标准来用以评判医修的水平时,广为告知天下,还给温淮瑜送了一套下绣莲花的衣服过去。
那套衣服后来被温淮瑜送给了山下负责灵植种植的老田,被老田扯起来给稻草人穿上,用来吓唬小动物了。
用温淮瑜的话来说,治病救人还分等级,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不过是欺世盗名罢了。
自那之后,苍术谷就一直和他不太对付。
一见这样的情况,宫凌州把祁念一拉到一边,低声问:“你怎么不传信给大师兄,找大师兄来给你治?”
若让大师兄知道,她斥重金找了苍术谷的人来给她治病,怕是她回师门要被痛揍一顿。
祁念一有些紧张:“我也不知道他找的人是苍术谷的啊,前两日我灵力都用不出我拿什么联络大师兄。”
她说着,连忙警告:“这件事你不准告诉大师兄!”
宫凌州缓缓勾起唇角:“上次二师兄亲手给你做的弦丝指套,我觉着不错。”
祁念一忍痛从介子囊里掏出一副指套:“拿走拿走。”
非白忍不住扬眉:“你们师兄妹之间,都这么互坑的吗。”
骤然失去心爱的宝贝,祁念一表情有些恹恹:“也没有,就只是跟三师兄这样。”
宫凌州和她一样,是大师兄接了师命代为领进门的,从没见过师尊长什么样,算起来也就比她早入门十年左右。
大师兄和二师兄则年长许多,祁念一曾经还问过大师兄他们究竟年岁几何了,在看到大师兄似笑非笑的表情后,非常有眼力见地再没问过这个问题。
后来二师兄偷偷告诉他,她的年纪,连大师兄年龄的一个零头都比不上。
在他们师门里,大师兄是爹,二师兄是妈,她一个都得罪不起,只能和宫凌州互坑。
“背过去,收气归海。”傅崇山瞧着眉目冷淡,话也少,每次吩咐都只是简单几个字。
祁念一照做后,很快就感到一股温热的灵力冲进自己体内,沿着体内灵脉不断冲撞着胸口伤处气血滞障处,体内伤处被灵力横冲直撞反复拉扯,剧痛无比,祁念一脸迅速变得惨白,冷汗顺着纤细的脖颈淌入领口。
非白看着那一滴汗水,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地背过头去。
他张开手,手心躺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不知为何,当时落入他手中后就凝固成了这个样子。
傅崇山最后在祁念一背后三个大穴处连拍三掌,祁念一感到一股强劲的灵力冲开了胸口滞涩的伤处,积压已久的灵力喷薄而出,一口鲜血也随之吐出。
傅崇山调息后,拿出三个药瓶,冷淡道:“白色的晨服,滴入温水中服用;红瓶里的丹药一日一枚,服用七日;蓝瓶的外敷,六个时辰一换,用完为止,半月后伤势就能痊愈。”
祁念一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拱手道谢,谁料傅崇山眼皮都不掀,淡声说:“上品灵石三千,概不赊账。”
容三倒吸一口凉气,这医修收费好高。
这下,没等祁念一自己打开芥子囊,宫凌州便递了一袋灵石过去。
在容三“又看到了金主”的眼神里,宫凌州偏过头,低声对祁念一说:“师妹,就当是方才指套的回礼。”
他眨眨眼睛,眸色潋滟,用气声说:“你虽是公主,但谁还不是个皇子呢。”
人魔混血的魔族三皇子如是说。
拿到灵石,傅崇山神色缓和了些,甚至还和容三和宫凌州都打了个广告,让他们日后有需要就找他,治病八折。
祁念一看他们俩的表情,应该并不是很想有这种需要。
下楼时,适逢茶楼二层客流量正高,祁念一正准备离开,便听见茶楼一群修士高声谈论:“各位可知,最近有三件大事,闹得是沸沸扬扬啊。”
一旁有人搭腔:“怎么,除了南华论道外,还有旁的什么大事?”
那人眉飞色舞道:“南华论道当然是近几个月头等的大事,但除此之外嘛,还有另外两件事,大家难道未曾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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