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妮将对象限定在骑士以上阶级,是因为有爵位的男人都有自己的封地,公主成婚后,很大可能要放弃王位跟随对方回到封地上生活,继承王位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天哪,这种一石二鸟的绝妙主意,不愧是她。
“真希望艾尔莎公主能够被哪位勇敢的王子拯救出来。”严安妮忍住心满意足的大笑冲动,双臂趴在黑色沙发的扶手上,将大爱无疆的表情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要多一个人帮助,就多一分希望。”
奥蒙盯着地图,不看她融进了沙发背景里的流水般的黑发。
严安妮一直等不到奥蒙做最后定夺,从沙发上爬起来,干脆挡在办公桌前,两条手臂撑在奥蒙面前,遮住他所有的视线,“您认为这样的办法如何?我的奥蒙大人。”
她越想越觉得合理,再没有比这更合理的办法了。
毕竟她和倒霉的小公主没仇没怨的,还是希望小公主能够(在不影响她女王之位的前提下)生还的。
袖口上系了两条精美的彩带,勒出纤细的手腕形状,结绳下垂系的金色彩带在白皙的手臂上飘来荡去,在阳光的照耀下晃得人眼花缭乱。
“如果这是您的意愿,王后陛下,我一定照办。”奥蒙垂下视线,像是在认真地查看书桌上铺开的信件。
严安妮往前趴了趴,想偷窥一眼信件内容,第一时间被奥蒙发现了。
其中奥蒙刚才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往前探头的动作,在他面前,将一些不该被展露的的部分展露无疑。
但他像是回复完毕了,慢条斯理地将信件折好,重新装回拆掉火漆的信封里。
够了,他在她身上已经额外花费了太多的时间。
他应该像对待以前的王后一样对待她。
也必须像对待以前的王后一样对待她,否则以她的厚脸皮,是真的能做出赖在他身上的事情来。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拿起下一封信,顺带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严安妮终于想起她来到这里的初衷了。
除了试图窥探政事秘密以外的,另一个初衷。
“我是来报答您的教授恩情的。”
“不如说您是为了打探艾尔莎公主的情况才来的。”奥蒙直白地拆穿了她,“消息您已经知道了,我会按照您的指示去做。”
一般来说,奥蒙是不会直接开口请人离开的。
但他的态度实在太过明朗,严安妮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她顿了顿,放慢了语速,“您是在赶我走吗?”
“我只是希望——”奥蒙用垂眸看向信件的动作回避了她的视线,平静地斟酌了一下措辞,“请求您的允许,恳请您为我留下一些清静的私人空间。”
严安妮发觉她刚刚想错了。
她刚才根本没有真正听懂奥蒙的言外之意。
奥蒙是那么敏锐聪慧的人,前几天她在射箭场上的小小试探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就因为她试探了半步,他就要将整个步子都退回去了。
严安妮抱住了手臂,像架起了坚固的壁垒。
“我猜您以后再也不会教导我射箭了,对吗?”
奥蒙没有分给她眼神,羽毛笔握在手中,流畅地书写着,轻描淡写地肯定道:“我很抱歉,王后陛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奥蒙已经开始说话不看她了?
是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差了吗?
严安妮安静地站在原地,就那么站了一会儿。
她想,奥蒙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以他的教养,送客送到这种地步,她应该是连“再见”都不必说的。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奥蒙的视线慢慢抬起,到视线能够触及到她果断离去的背影时停下,顿住。
他重新敛下眼睛,像是若无其事地阅读起了桌上的信件。
*
严安妮铿锵有力地走在挂满油画的走廊上,将地板踩得声声回响。
面对奥蒙时的试探,她似乎是冲动了一些。
不过她其实没有想太多。
只是觉得,既然心动了,就随便试一下。
不行也无所谓。
等她有权有势了,一定要找十个和奥蒙长得很像的漂亮男人回来,天天左拥右抱。
哦,对了,还要在他面前,将那些和他长得很像的男人们呼来喝去,看她不气死他。
一条走廊都没有走完,她就消气了。
因为有人来回禀,她伟大计划的前期准备完成了。
“走走,我们今天就去现场看一下!”严安妮一秒变脸,提着裙摆,欢快地往外面跑去。
唉,她都没来得及感受一下被男人拒绝的失落,居然就已经走出来了。
*
严安妮在柯里昂的贫瘠封地上修建了一所学校。
她派人在都城门口贴出公告,允许所有人免费来上课。
由王后本人亲自教授义务教育阶段的知识。
没办法,她前世高中没读完就辍学继承家业去了,再多的她也不会了。
在这个时代,除了教会学校,和被富有的贵族请回家教学的老师,普通平民能称作接受教育的机会,就只是听吟游诗人唱歌和欣赏庆典时的悲剧喜剧而已。
不过,就算她什么也不教,“王后亲自教学”的噱头也比什么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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