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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出发 (2 / 3)

    苏婉也马不停蹄熬了一大锅药,让小史控制住病羊,她挨个灌了一大碗药。羊可不是狼,不咬人,灌了满嘴的药只咩咩叫几声以示抗议。

    老焦心疼的摸着这些羊,不放心地问:“真能治得好吗?”

    苏婉敲了敲肩膀,点点头:“放心,发现的早,不算严重。”

    一句话让老焦笑得露出一口烂牙:“好好好,能治就好。”

    苏婉又嘱咐几句,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次所。她胡吃海塞将肚子吃了个七成饱,又拿了好几个馒头塞怀里回到了流民处。

    甲班的差役知道她在替贺家军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继续喝酒了。

    苏婉将怀中的馒头偷偷塞给苏禾。

    苏禾将馒头藏好,低声问她:“没事吧?能应付吗?”

    “大哥放心,不会有事的。”

    苏禾犹豫了半晌,还是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事:“你怎么会给畜生治病的?”

    苏婉半躺着,伸了个懒腰,说:“大哥打小不爱读书,你可知父亲的书房中藏书浩如烟海,我平日大半时间在里面,自然学了些皮毛知识。”

    苏禾半信半疑,见她劳累,也不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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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出去寻白头翁的骑兵傍晚便回来了,满打满算一共采了六麻袋。

    赵成光押着军医兽医两人挑灯夜寻,想赶在天亮之前把白头翁挑出来,不够的话还得再去远处找。

    军医一边挑一边嘀咕:“不是给画像了吗?咋这种杂草都给拔回来。”

    兽医更委屈,他本来就只会帮着接生催产,在西北算是厉害的兽医了,可突然来了个罪奴,将他衬得一无是处,连赵成光都不太搭理他了。

    “柳大夫,这方子能成吗?”兽医与军医嘀咕。

    柳大夫累得两眼昏花,有些赌气道:“她就现眼吧,等羊死了,我看她怎么哭。”

    第二天,苏婉看着眼前十几株白头翁欲哭无泪。

    赵成光莫名觉得愧疚,他同小史一样,一边摸着后脖颈一边说:“昨日只找到这么多,我今早已经再派人出去寻了,去找商队的骑兵还未回来,不知情况怎么样。”

    苏婉叹了口气,说:“今早又多了几只便血的,再这样下去可真不够了。”

    “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统帅昨夜派了一队亲兵夤夜急奔赶往凉州取药,咱们今日也动身,半个月便能与他们碰上,到时候能救几只便救几只吧。”

    苏婉苦思许久,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只要先针灸拖着,想到有些羊羔可能要死在她眼前,便有些难受。

    可能是因为做兽医的缘故,苏婉见不得任何动物在她手上死去。

    就说昨天吓唬她的虎啸,她当时虽生气饿了它一会儿,可不多久便偷偷找到万余,请他给虎啸再喂点儿食物。

    她心中烦闷,脸上却不显,先去次所给虎啸准备药膳。又将药材熬上,托小史看着,自己去了统帅帐子。

    虎啸一见到她仍然如同见到杀母仇人般激动。

    苏婉后悔没研究过男性心理学,总不会是被母狼伤过才恨屋及乌吧?

    她又把目光投向它的主人,他今天穿了件墨绿的素锦大衣,衬得愈发高耸挺拔。

    每天都换衣服,还挺闷骚的。苏婉羡慕道。

    她替虎啸针灸结束,趁它睡着偷偷撸了撸,手感真好,心底郁闷消散了些。

    果然,人类需要毛绒绒的温暖啊。

    而大军也在此时真正拔营了。

    大军分成两大拨,一拨在前头开路,一拨垫后,羊大军便由牧民赶着,走在中间。而苏婉这些流人,则像根羊尾巴缀在最后头。

    羊的行进速度不快,因此他们这些走路的也跟着沾了光,无需那么累。

    苏弘和苏沐仍闷闷地走在苏禾身边,除了半夜做梦叫娘,苏婉没听见他们开过口。

    忽听得旁边的戴冰与同伴闲扯:“再往前走便是伊州峡谷了,你可曾听说过?这山谷又叫死亡谷,稍微走错一个岔路便再也出不来了。得亏遇到他们,不然刘哥死了,咱还真不好走。”

    同伴第一次来,闻言吐了口痰,口中咒骂道:“这一趟真他娘的累,到了凉州得好好爽爽,哎,乙班那个娘们儿不错,到时候打听打听她在哪儿,咱先尝尝鲜。”

    苏婉冷冷瞧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之前曾替苏禾说过话的那位差役,苏婉只听过别人唤他老五,他却说道:“听说这里闹马匪,咱还是小心为上。”

    戴冰几人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马匪敢来抢贺家军?”

    老五却一脸严肃,不觉得自己的担忧是杞人忧天:“我在盛京便听过这群马匪的事迹,据说匪首也是凉州人,姓李,不知因何事来到了朔梁。你们也知道朔梁属于三不管地带,乱的很。他却从那么多匪众中杀了出来,成了朔梁最大的土匪头子,后来还学贺家军,搞了个什么李家军,把朔梁所有的小匪帮都给灭了……”

    戴冰却没耐心听完:“行了行了,少听些乡野谣言,再厉害不还只是个土匪,怕什么。”

    苏婉和苏禾却对视了一眼,苏禾轻声道:“若真遇到匪众,我抢一匹快马,你带着他们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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