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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76 (2 / 4)

 “……”叶泰河强调:“那这次不去是最后悔的。”

 桑洱笑着说了声好。

 老字号开在华恩城最安静的南边。从此处的屋宇就看得出来,并非富人的集聚地,环境也要差一点,烟火气却甚浓。叶泰河说的老字号看来名不虚传,环境并没有多豪奢,但还没到正午就排起了长队。他们等了好一会儿,才排到了位置,在街边一个遮雨棚的方桌上坐下。知道桑洱明天要走,叶泰河那架势,好像要给她把店铺里全部好东西都点一遍。

 桑洱嘴角抽搐,赶紧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心:“好了好了,我们都只有一个肚子,吃不完那么多。”

 叶泰河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但即使是这样,小桌子也放满了小菜。桑洱夹了一小柱面,尝了一口。这面劲道十足,肉也焖得很入味,果然味道极佳。

 “我没骗你吧。”叶泰河把一碟小菜也放到她面前,推介道:“也尝尝这个。”

 桑洱点头,隔着飘起的白色蒸汽,忽然瞥见了街的对面,有个蓬头垢面的身影,正蹲在了一个蒸馒头的摊子前发呆。看那花白的头发和身形,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等了一会儿,那馒头铺的掌柜似乎受不了她,抛了几个馒头出来,被女人抱着带走了。

 叶泰河顺着她目光看去,了然道:“那是闫姑,也是我们这边的名人了。”

 “她这是怎么了?”

 “我只知道她姓闫,儿子儿媳孙儿好像几年前出了事儿,都过世了,只留下她一个,她就疯了。”叶泰河摇了摇头:“曾经有人可怜她孤寡,想给她安排一份活儿,在酒馆里擦擦桌子、算算账。但她根本不领情,很排斥陌生人,靠她太近还会被呸一口唾沫星子,久而久之就没人管她了。也是可怜人。”

 桑洱颔首,盯了闫姑离开的方向一眼。

 她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因为,在她看见闫姑时候,裴渡进度条竟出现了变化,减低了20点。

 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内情。

 当着叶泰河的面,桑洱什么也没说,待到黄昏和他挥别后,桑洱让侍女先回客栈,她自个儿在城中找了一圈,却没看到闫姑,只好做罢。

 回程时,已经很晚了,路过白天和叶泰河来过的面馆,发现它还没关门,客人也少了很多。闻着面香气,桑洱的馋虫竟被勾动了,又坐了下来,打算吃个夜宵再回去。

 热乎乎的一碗面很快端了上来。桑洱夹起来,吹了吹热气,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

 一抬头,她就对上了一张苍老的面容。

 一个女人赤着脚,蹲在了她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黝黑的面容沾了不少油腻腻的污垢,黑白相杂的枯槁头发乱糟糟地捆成了一束。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是闫姑。

 得先稳住闫姑,才能知道进度条的变化是怎么回事。桑洱想到了叶泰河的话,放轻了声音,说:“你是不是饿了?”

 桑洱回头,想招手让掌柜多家一碗面。谁知在侧开眼的那一刹,闫姑冷不丁地扑上来,直接将桌子上的钱袋夺走了,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桑洱:“?!”

 叶泰河不是说闫姑只是问人要东西吃吗?怎么还抢钱呢?

 桑洱猛地站了起来:“站住!”

 这一片城区,屋舍低矮,羊肠小道颇多,闫姑显然很熟悉这里的环境,光着脚也跑得飞快。桑洱御剑追上去,眼见闫姑钻进了一个院子里。

 这院子很简陋,围墙也倒了半边。里头是一间平房,门虚掩着,散发着烛火的昏光。

 桑洱落在院子里,收了剑。

 闫姑似乎很久没有洗过澡,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异味儿,屋子里也有这股味,恐怕正常人都不会想靠近这屋子。

 桑洱微微皱眉,推开了木门。

 屋子里的家具非常简陋。竟没有床分隔,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

 他的状况极差,胡子拉碴,脸色蜡黄,眼白、唇色都泛着灰,仿佛受了很重的伤。已不成人形,到了弥留之际。

 照顾他的人显然不懂得他这是怎么了,只以为他在生病。在床头,一个破碗里,放了半个吃剩的馒头,泡着凉水,正是白天时闫姑拿到的馒头。

 听见门推开的响声,中年男人那浑浊的眼球动了动,慢慢地定在了桑洱的面上,浑身忽然一震,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悲痛在他面上交加:“小……姐?”

 听了这称呼,桑洱也愣住了。

 中年男子胸膛起伏了下,嘶声道:“小姐,是我,我是秦啸虎啊!”

 秦啸虎。

 浮现出来的原文告诉桑洱,这是董邵离身边的一个高手的名字。

 虽然原文没有细写董邵离每一个手下的死法,但按照趋势,这人理应已经为了保护董邵离,死在了裴渡的手中。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桑洱的背后有一片阴影落下。床上的秦啸虎瞥了她背后一眼,惊惧地大叫了一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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