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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077 (2 / 6)

 但现在,裴渡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危险源已不在。

 不如就像她说的,等他除祟后,再坐下来,从头至尾,一口气地对她把事情都交代一遍吧。

 谢持风终于下了决定,不忘再向桑洱确认了一次:“你现在还住在原本的地方吗?”

 桑洱点头。

 “好,过几日我会上门拜访,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现在……我就先告辞了。”

 谢持风与她道别,转身没走多远,后方的人忽然喊了他一句:“持风。”

 谢持风脚步一顿,回头,疑道:“怎么了?”

 江风凛冽,吹拂着桑洱那袭披风那圈毛领。她的脸颊被衬得更小,鼻尖冻得微微发红。

 桑洱认真地看了谢持风一会儿。

 不知道算不算孽缘,秦桑栀和青竹峰的桑洱,这两个与谢持风关系甚大、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的角色,竟是由她扮演的。

 在这之后,桑洱想不到他们还能有什么交集。这估计就是她和谢持风最后一次正儿八经的对话了。

 隔着人海,桑洱最终只是对他笑了笑:“没什么,保重啊。”

 谢持风并没有察觉到,这是一句永别。

 颔首,最后看了桑洱一眼,就转身,走向他的师兄师姐们了。

 渐行渐远。

 .

 江上风浪甚急,还添了几分惊险,回程比去程更快。

 抵达泸曲时,是深夜时分。正好距裴渡生辰还有两天,因为知道桑洱给他庆祝的惯例,府中的下人都提前在给家里布置,装点得十分有气氛。忠叔年纪大了,满脸慈祥地背着手在指点大家干活儿。

 桑洱没有叫停他们。回了房间,就对系统说:“系统,修改原文30字这个权力,我现在就要用。”

 系统:“没问题,宿主,马上给你加载原文。”

 空气里,仿佛光墙,浮现出了半透明的原文片段。虽说可修改字数颇多,但某些重要的剧情依然是固定着不能修改的。譬如不能把“秦桑栀死了”换成“秦桑栀活了”。好在,桑洱也没打算动这部分。

 系统观察她的动作:“说实话,宿主,我有点惊讶你会修改这些地方。我以为你更多会用在自己身上。”

 桑洱摇头:“没什么必要。现在这样比较合适。”

 这一次,桑洱花的时间比上回要多得多,敲打、计算,最后通读一遍,终于点了提交。

 天已经微微亮了。

 桑洱默默地思索了一遍后面的剧情。

 根据剧情,裴渡约莫会在他生日的那天下午回来。距离那天,还有一日多一点的时间。

 这也是留给她最后的时间了。要及早准备……剧情里的那个东西才行。

 .

 今年的寒潮,来得比往常都早。

 十二月初,冷风萧瑟,天凝地闭。尤其是入夜后,夹着冷霜的雨,打得人骨头缝儿都在颤。

 这天夜里,泸曲下了一场大雨。噼里啪啦,雨点稠密。还未至眠时,路上已没什么人了,许多铺子都早早打烊。金器珠宝铺子的掌柜靠在柜台边打瞌睡。忽然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叫醒。

 “啪”的一声,一个沾了水珠的钱袋抛到了他的台面上。

 掌柜一怔,抬头就瞧见了一个被冷雨打得半湿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打眼的衣裳,褐发上沾了晶亮的水珠,脸也冻得有点苍白。微微抬起下巴,说:“把你这里最好的戒指都拿出来。要金的。”

 ……

 半个时辰后,裴渡拿着一个锦盒,快步走出了铺子。

 雨恰好停了,趁这个时候,裴渡加速往家里的方向走去。脑海里浮现出盒子里的东西,他不由咧了咧嘴,颇为满意自己的眼光。

 从盒子到戒指,都是他精挑细选的。

 连这身衣服,也是新换的。

 过生日,就得穿新衣服,这是秦桑栀教他的。

 原本按照正常的速度,裴渡是明天下午——也即是他生辰当日才会回来的。可想起出发前桑洱说的话,他神差鬼使地开始挤压时间。每日睡少一点、跑快一点……就这样,硬生生挤出了大半天时间差,在生日前夜赶回来了。

 不知道等会儿她看见他早回来了,会是什么表情。会很高兴、很惊喜吗?

 哪知道这鬼天气今天注定和他过不去。在半路上,天气毫无征兆地一变。电闪雷鸣,大雨扑面而至。

 这四周一点遮头的地方也没有,裴渡脸色猛变,嘴里咒骂了一声。这一路上虽说非常爱惜自己的新衣服,可在雨来的瞬间,他还是条件反射地将锦盒护在了怀里,用衣服挡着盒子,快速奔跑了起来。

 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府邸前。府门紧闭,院墙之内,漆黑安静,灯火昏暗。

 裴渡微一挑眉。

 才这个点儿就没声音了,是都睡了吗?

 夹着盒子,正要开门,忽然又犹豫了下。将盒子里的那枚戒指拿了出来,藏在了手心,显眼的锦盒则塞进了乾坤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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